“对影成三人”句出自李白的《月下独酌其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哪怕是再多读一联,就会发现李白在诗中解答了这个问题。“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月亮这个家伙呢,不理解喝酒的快乐,而影子呢,只知道默默地跟随在我身边。这不就是拟人化将月亮和影子都当陪他作乐的人么?只不过一个不喝酒,一个不做声。跟两傻子似的,所以还是只能“独酌”。
月亮加上影子再加上李白自己,不就是三个人么?
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来陪啊,怎么办呢?那就将就下,聊胜于无。“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在这春天的夜晚,一定不能虚度啊。拉不到人来陪我,那就将就着和月亮、影子一起来狂欢吧。
为什么大诗人李白找不到人一起喝酒?因为当时他被唐玄宗扫地出门。说得漂亮点是“赐金放还”,其实就是不用他了,而且基本上宣布了李白在政治上的终结。一个人在最高核心附近混了两年却被开,这只说明一个问题,他确实不适合当官。
作为一个才情天纵,心高气傲的文人,李白——以及所有盛唐文人,都是以经天纬地,为圣上安天下的远大理想为目标的。在宫中两年的“翰林待诏”,类似于文工团的歌词创作者,让李白的梦想稀碎。加上他性格使然,变得消极怠工,自然也不受待见,终于被开除了。
这两年的政治核心工作经历,对李白来说是失望的,但是在客观上是为李白镀了金的。因为有了这样一段日子,李白的诗名日盛,远非当年应召时“吾辈岂是蓬蒿人”的自哀自怨兼自豪的感觉。就算是被开了,也不是因为政治因素,也不是被贬谪,不存在别人对他的切割,难不成一没有官位,就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吗?
那倒也不是。同一时期的《将进酒》不就是“岑夫子、丹丘生”一起豪气干云么?不过我们也可以看到,李白交游的圈子——至少在他的诗文中体现出来——这一时期已经向道士和下层展开,不复当年出蜀之时四处干谒,结交达官贵人。
这说明什么呢?李白的位置虽然下来了,但是心气上去了。从这以后,虽然他还是在求仕路上不断打筋斗,但他是见过地球上最强盛帝国君主的人了。在他的心中,和平民百姓、修行道士的交往就更加值得注重了。官嘛,虽然他没当长久,但是多大的都见过了。
有了这么一种心态的变化,李白的诗才更加道意纵横,却又非常接地气。
而政治生涯在长安的终结,基本上就意味着在所有地方的终结。因为他已经被大唐最高领导者审核过了,并不适合当官。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场中人有谁还愿意来巴结一个在政治前途上被判了死刑的臭性格文人?
所以,在没有道友、酒友的日子里,李白的日子就是孤独的。而正值人生中最郁闷的时段,一天的冷清都是他不愿意承受的。如果是杜甫,他可以和月亮共处,思前想后,倾诉内心,忧国忧民。而李白就是那种喜欢吆三喝四,大伙儿一起卡拉OK的性格,他忍受不了寂寞,哪怕是两个人,都会显得尴尬。所谓“三人成众”诗歌 月下独酌,有了三个人,大家就不必促膝对谈,无需吐露心声。
李白要的就是热闹,用来掩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失意。他不需要倾诉,他需要的就是狂欢来打消自己的落寞。所以我们看到《将进酒》里喝个不停,就算没钱了,把马和衣服拿去当了,也要继续喝,因为难得有朋友陪他一起喝。大多数人只看到他的“五花马、千金裘”拿去换酒的豪气,却不知道正是他掩盖自己的一腔失意的放荡行径。
这一夜没有人陪,那就把月亮和影子当做两个人,咱们还是三个人。就算你们不会喝酒、不说话,但是李白自有排解:“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我唱歌诗歌 月下独酌,月亮为我驻足,我手舞足蹈,影子也就跟着翩翩起舞。这就是完全为这两种自然现象注入了自己的感情,甚至注入了自己的灵性,赋予了他们生命,其目的就是让他们来陪着自己,度过这无聊寂寞的漫漫长夜。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只要自己还清醒,那就一起开心,醉到不能动弹了,月亮和影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两句依然在拟人化月亮和影子,继续写酣畅淋漓的三人共醉的乐趣。唯有人多,才会尽兴。两人喝酒,适合谈心,适合倾诉,而李白要的就是尽兴,借此来麻醉自己,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这种孤独根本就无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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