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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是母亲节了，昨天晚上给你发了一个红包，提前祝福一下，可是你没收，二十多岁的我好想和你撒娇，非要你收下。

以前看别人在朋友圈晒和父母聊天记录，总是会有发红包的截图，心里想着多俗气，父母那一辈过的是苦日子，有了钱也不愿意花，而且钱冷冰冰的，哪能体现出心意。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不知道赚钱的辛苦，不会站在他人的角度上思考，也从来没有想过你和爸爸需要什么。

我口口声声地强调自己“孝顺”，可我并不了解这个词的意思，在家里的时候习惯了跟你们要求东要求西，在遥远的杭州我总是在电话里和你们吵吵闹闹。

很多次，我在和你视频的时候充满了期盼，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我在杭州的种种，多么希望被理解、被呵护。

你在电话的那头安静地看着我、听着我，年近五十岁的你经历了人生中的大多数起起伏伏，按理说应该是老练、温厚的，但你的眼神里总是透露着简单和依赖。

大概是因为很思念、很爱我，所以只是默默看着我说话，你就很知足、很幸福。

想起了一句话，“我们永远也想象不到父母有多依赖我们”，当时故作深情地去理解它，把太多太多的意义赋予了这句话。

深似海，重如山，比天高，比海阔。这是我每次都会想到的用来形容你对我的好的词句，学生时代特别喜欢在文章里运用它们，觉得这是文采出众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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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发红包的时候，想了一会儿，不能只发个红包过去，可我又实在是想不出能充分表达心里话的方式。

一句诗显得矫情，一首歌让人觉得煽情，一段话根本写不完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以前常用的那些词，好是好，就是没有亲切感，关键是妈妈你可能会看不懂。

脑海里浮现出了以前的一桩桩事情：考不好你会责骂我，没听懂你的话你会责骂我，回家迟了你也会责骂我……

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次我们回奶奶家，当时是夏天，白天的时间很长，晚上七八点天才会黑。我和朋友因为好久才能见一次面，玩得十分尽兴和投入，忘记了爸爸晚上还要上班。

等我回到奶奶家的时候，你和爸爸早就离开了父爱如山母爱如诗朗诵视频，都没有等我，小小年纪的我像是感觉到了“心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奶奶家。

一肚子怨气地走了十多里路，在家里附近的一个厕所躲了一晚上。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夜晚的漫长和凉意，心里充满了恐惧，也不敢睡觉。

现在想起来，挺后悔的，要是我当时敲开门和你说说我的心里话，或者是被你说一顿，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我想，我的倔脾气和固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被爱、不被关心。

越长大，懂得事情越多，这件事就越会刺痛我的心。

3

上了高中以后，我第一次体验住校生活，刚开始庆幸自己拥有了自由，可以去大胆尝试任何想要做的事，只要一想到可以好几天不用见到你，我就长长舒了一口气。

要说我那个时候有多排斥你，其实也没有，只是特别想被关心和爱护，哪怕只有一次。我一直都清楚你和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后来，我没有理由地开始了早恋，瞒着你和爸爸偷偷给一个男孩子半夜里打电话、走十里雪地、洗校服、送吃的……

高一那年的暑假，我总是不在家，即使是外面气温极高、骄阳当空，也要任性地出门，骗你说是去找朋友写作业。

直到开学后，班主任在电话里“责怪”你不好好督促我写作业，说你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才开始反思自己。

但年少时期总是充满了叛逆和傲气，大部分“愧疚”显得那么短暂，我一再保证会努力学习，最终还是选择了向爱情妥协。

可以说，我觉得喜欢上一个优秀的人，自己就不用那么努力了，只要他好，我就好。那个人是我的全世界，在一味的付出里忘记了你和爸爸会担心我。

在早恋的那两年里面，我从来不会和你说你的心里话，想着有一天能逃离你的身边。我觉得在你和爸爸那里感受不到的爱，会有人来替你们爱我的，那就是我的“男朋友”。

直到我会考失败、被分手，才知道在现实面前，所有的深情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4

“妈，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你和爸爸先保证听了以后不会打骂我”。刚升高三后不久的某个夜晚父爱如山母爱如诗朗诵视频，我突然想坦白自己高中的事情，怯怯的语气里暗藏着后悔和害怕。

当时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心和温柔，现在看来，我想着你那个时候可能猜出了是什么事情，“怎么了，没事，你说吧，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和你爸爸一直支持你”。

还没开口，我就开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耸着肩膀低下头，一个劲儿地哭。你赶紧抱住我，特别心疼！

“妈，你知道吗？我谈了一个男朋友，我为他写作业、给他买辅导书、选择了理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可是他最后听他父母的话，坚决要和我分开，他父母说得话也很让我难受，我小小年纪承受不来……”

我一边哭一边重重地吸着气，嘴里激动地说着对那个男生的埋怨，也许别人会觉得我很傻，可是当我和你、爸爸目光对视的时候，明显看到你们的眼角有泪，从你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受伤。

那个时候，我知道你们很爱我，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份爱。

爸爸突然说了一句话，“他要是把你怎么样了，我可是饶不了他。”粗鲁的语气里藏着的是浓浓的父爱，你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坚定地应道，“不管发生什么，你说出来，妈妈都会支持你的，和你爸一起帮你”。

最简单易懂的话，最深厚的亲情，也是这件事让我懂得了在父母那里从来没有“对不起”这一说，无论经历多少事、走多远，能包容我所有的，一定是父母。

今天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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